本帖最后由 介入 于 2014-12-4 17:12 编辑
母 亲
母亲:我包的饺子,你爱吃吧。 我:妈,我今天不饿,我想喝点粥。 母亲:白菜馅的。 我:我不想吃。 母亲:放了荠菜,也不想吃吗? 我:不想。 母亲:我还放了虾仁跟肉。 我:。。。 。。。 母亲:有面有菜有肉还有虾仁,有营养,对身体好啊。 我:我知道,妈,我只想喝稀的。 母亲:你没吃,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吃。 我:嗯,喜不喜欢,我现在都不喜欢。 母亲:试试看啊。 我:不吃。我热碗早上的剩饭就行。 母亲:你没良心,我辛苦包的。 我:理智一点。 不吃也得吃!吃!
像在“同桌的你”活动时《留下这朵花》里写过的那般,母亲打小就喜欢迫着我做我不想做的事,她觉着是为我好。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迫着我冬天穿两件棉袄,我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,到后来逼着我吃东西,逼到我欲哭无泪。种种 母亲在这场那场的对战当中,从不言败,越战越勇,她用强权政策,用软泡硬磨攻略,步步为营,打得我溃不成军,最后只能丢盔弃甲,潦草收兵。
考大学的时候填报志愿,我专挑离家远的城市报,越远越好,开学后第一个学期,如果不是遇到天打雷劈的大事,绝不主动跟母亲联系。 那会儿,我的母亲还很年轻。我也年轻。
可是,是哪一阵秋风把我的母亲给吹老了。
今年,冬至未至时,家里清冷,母亲的高血压控制不住了,一路飙升,高压高达二百。 这么高的血压,不敢让她随意乱动,请在医院心血管内科的医生朋友来家给看,血压好歹给控制住了。 可有一天,我在给她测血压的时候,用手握她的手腕,我竟忽然发现,我母亲手腕细了,赶紧顺势往上摸,依然感觉是瘦了。 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。
上网各种查,老人忽然消瘦的原因,查出来的结果令人更加胆颤心惊,以至于一连几天,我总睡不好,睡早了,夜半四点醒,那晚点睡,晚上躺在床上,心神不宁,笔记本盖子合上,打开,来回折腾到十二点,迷迷糊糊睡着,可不到四点人又醒了。 白天情绪也不好,总有想哭的孤独感。
回家,不停盯着母亲松出来的裤子看,装作整理衣服去摸母亲的腰跟肚子,瘦。 我:妈妈,去医院查下身体,好吗? 母亲:好端端的,查啥。 我:健康的人还提倡一年查一次体呢。 母亲:不去。 我:全面查下,没事就放心了。 母亲:有钱没处花了是么,这好端端的。 我:。。。 。。。 泪一下子就崩了。
检查结果,胃有些问题,还好。
母亲,此时,想着你,想着我一进家门,换完衣服,你便会塞进我衣服里的暖宝。想着我洗澡,你怕我冷,会拎着衣服,站门口等着我出来。想着我每次回家,走时,你目送的眼神。 我知道,你老了。你的生命开始依恋我,可你知不知道,娘亲,我也一直活在你的血脉里。
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,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 。。。 。。。
可是,母亲,我还是想对你说 日前,我除了挣一日三餐就是好好照顾你,现在,我觉着没有比照顾好你更重要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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