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人脑袋不太灵光,每每书读过后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书的一些内容,总要翻阅后才能把情节捋顺。记得第一次读《老人与海》时就是这样,那时是上学期间在图书馆借阅的,看完还回去后竟然忘记了这老头在海中第八十几天才打到鱼的,于是再次借阅再次还回去,后来又想不起与那个小男孩谈论的到底是哪个球队,不想再去借了,于是到书店买了一本回来,记得当时书价好像是0.8元的单行本,古铜色的封面上印有速写的人物轮廓。当时买回来好是珍惜,经常地在晚上翻看其中的一两页,看完就放在枕头下。几经翻腾,这本书被折磨得面目全非。哎,越是被钟爱的离我最近的总是伤害最深。后来这本书在毕业时候不知道怎的就找不到了。 毕业后又买过两次,一次被别人借走,一次送给别人,到现在我手头仍旧没有了这本书。喜爱缘于情结,对于这本书的喜爱缘于那种独我的情结,缘于即受迫于压抑又最大程度无限扩大的孤独,其程度胜过其他,可是我最终仍不能拥有这本书,我现在也不再刻意的想着拥有它。这可能也是对这本书最大的尊重吧,就让它与我,在不同的时空、不同的物化里各自享受着自我的拥有吧。 看过多次,书中的有关描述仍旧有点模糊。这或许与我读书的习惯有关吧,只关注于人物个性化的特征,对于作者所描绘的人物间过渡的细节不太重视。看书如此,处世亦是是如此,我常常纠结于某些特定的情节,依着人物的思想在内心中无限的展延,这种展延的结果往往以悲观化的情绪落脚,最终留下的往往是怅缈无期。 处在沿海省份,但我看到大海也就在几年之前。虽然在书以及影视中多次看到过大海,可是当真正面临大海时我还是被深深震撼了,那种广阔无边、绵延波浪、骚动着不羁的涵涌像是要吞噬着一切。站在海边的岩石上,闭上眼,屏住呼吸,任海风在耳边吹过,任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在耳边回荡,任潮湿的空气浸润着躯体,所有的声响与景象都好像远离了我,只有海的声音在与我心中共鸣。我感觉周围好像布满了海水,它在慢慢的从脚下蔓延升涌,直至淹没全部的我。我在海波中荡漾,海风中回旋,在海空中悬浮,在海的环抱中消失着我的思想。一种孤独的寥阔蓦地袭来,对撞着来自心底的恐惧。在这一刻,那飘荡在大海中的一叶飞舟,那位满脸皱纹的老人不请自来,填充着即时的不知所措。在这一刻,我与那位老人在思想上有了通融,我感受到了那位老人为什么那么执意的要一次次的去深海远游。 在岸上没有亲人,与老人最亲近的只有那个小孩,那个以单纯之心作伴于自己的小孩。对于这唯一的关爱,老人不想让他过多的替自己担心,这种担心对于小孩来说是出于自然心情的流露,对于老人来说或许就是一种莫名的伤害。那位老人是孤独的。这种凄凉生活中酿造出来的孤独往往在内心中更加的脆弱,经不起任何的打击,哪怕是些微的温润就会土崩瓦解;这种孤独是最渴望关爱的,点滴的的关爱会在内心中惊起滔天骇浪;这样的孤独也是最坚强的,在最艰苦的时候也就更能显示出弥战弥坚的勇忍。越是孤独的人越是害怕失去,这种患得患失的内心往往会自我设定屏障,既不想让别人打扰,又不想惊动着别人。面对小孩,老人会在自我设定的孤独屏障中悄悄开一道缝隙,如蜗牛的触角一样的心向外面慢慢的触探着,贪婪的享受着这种难得的片刻欢愉,然后就自然的闭合。 老人知道心与心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,是避免彼此伤害的最好办法。孤独是一杯毒药,只能独自品赏,不会也不忍心分享给关爱于自己的人,因为伤害了关爱自己的人会让自己沦陷于无穷的自责中,最终造就自己孤寂无望的泯灭。 只有出行远海,才会营造出一个不受打扰无限释放任意驰骋的孤独境地,才能沉浸于自我孤独中,沦陷自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