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孤独的旅行者 于 2014-8-17 23:11 编辑
夜很深了,我关了店门,把纸扎都放到店里,然后点上香火,供养着来往的客人,我就带着卡卡要回家睡觉了。刚走出店门,一个黑影迅速的向我冲来,我还没反应吗,卡卡直接就扑了上去,一声犬吠,一声惨叫,我擦,我赶紧跑过去,把卡卡从那人身上拉起来,低身一看,我擦,我又放开了卡卡,地下躺着的是贱人,卡卡是故意在逗他呢。
“卡爷,卡爷”贱人被卡卡扑在地上,不住的求饶,“十斤排骨~~”贱人最后喊出了一句豪言,然后,卡卡才起来,跑到边上自己玩去了。
我笑着拉起贱人,让进了店里。
贱人一边扑打着身上的土,一边小心的看着卡卡,卡卡知道又要晚回家了,冲着贱人一顿呜咽,贱人小跑着跑到柜台里,还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纸人。
我关上门,泡上两杯茶,递给贱人一杯,然后看着贱人,等着他开口。
贱人看卡卡不理他了,才喝了口茶水,稳定了一下情绪,才说,“川哥,这事你可要帮我。”
“你先说啥事好不好,听听啥事我才能告诉你能不能帮啊,你让我杀人我也帮你啊,”我白了他一眼,“当然,如果杀的那个人命里该死的话,你花点钱找我还真行。”
“什么杀人,杀什么人,杀人犯法知道不?”贱人一口水喷了出来,“说点正事,别逗我。”
“知道最近新修的那条高速么?”贱人的表情开始正式了。
我点点头,确实我听过那条高速,并且我知道那条高速不太平,但是还没有引起我关注。我示意贱人继续说下去。
“出事了,开始还是有人说晚上那条高速上开车会觉得撞了人,结果报警之后,现场没有出现受害者,但是,当事人一口咬定绝对撞了人了;后来,发展到,有些司机明明是从T市往B市开,结果糊里糊涂的发现自己出了高速口居然还是T市;最后更离谱了,晚上开车虽然一个劲踩油门,但是车子不动,下车一看,车下边不知道啥时候给人垫起来一摞砖头,致使车子四个轱辘都悬空了。”贱人说到这里,喝了口水,看着我。
“怎么了?”我不置可否。
“开始么,只是这些恶作剧式的,但是前几天出事了,”贱人谈了口气,“咱们某位大领导儿子娶媳妇,结果,接新娘的车,就是上不去路,上去就被人扔下来,虽然没出人命,但是车都摔坏了。人命是没出,但是有个司机胳膊伤了,现在这条路谁也不敢走了,闹的人心惶惶的,这不,有人知道我和你关系好,私下悄悄让我来找你,你务必要给解决一下。”贱人说完,一边喝水一边看我。
我没有表态,给贱人续了一杯水,问他,“要是你们领导不出事,你们管么?要是领导不着急,你们管么?要是领导不娶儿媳妇,你们着急么?”
看贱人不说话,我继续问他,“开始出事时,你们不作为,装作不知道,现在他娘的自己摊上了,着急了,早干嘛去了?老百姓的车出事就不是事了?不管~~~”说完这些,我吹了口哨,带着卡卡就往外走。不是我不想管,而是想起这些,就会想起我师父的死,他娘的,这些人只管他们自己。
贱人赶紧跑出来拉住我,求我帮忙。“川哥,你就给去看看,那个盒子没问题。”我被贱人又拉回了屋里。“川哥,这事你不管别人管不了啊,据说他们也找过几个人看过,结果那些高人都被整的灰头土脸的,我上次帮我上司处理了那个孩子的事情,于是我上司向上边推荐了我,也就是你啊。说真的,管这事,我还不全是因为领导的原因,我也觉得快出人命了,才急着来找你,上边说了,只要能解决事情,钱不是问题。”
“他们给多少?”我直勾勾的看着他。
“你开价格~”贱人的语速不快。
先去看看吧,我关上店门,回头看看贱人,“你开车没有?”
我们在高速上开了很久,没有发生意外,卡卡没理我们,趴在后边打着呼噜。一直开到东方天色发白,我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。于是我们开车回家去吃早餐,然后我回家睡觉,贱人去上班,估计他也找地方睡觉去了,我才懒得管他,并且我住的地方,他睡了对他也不好,那地方阴气太重。
一日无话,到了傍晚,贱人拎着一大口袋排骨,摸进了我的店铺。卡卡很开心,他吃排骨是不用煮熟的,着急叼着袋子就闪到一边去了。我没带卡卡,跟着贱人一起出了门,依然开车在那条高速上慢慢的转悠。天上的月亮很圆,很美,天空像一块蓝色的幕布上,亮起一盏金色的灯光。
“停停停”我叫住贱人的车,熄灯,然后静静的靠在了应急停车带上,打开双闪,我跳下车,几步我就跑到路基下面,贱人也跟了上来,我一把摁下他,我俩趴在一个土堆上,我们眼睛里看到了这样的一幕。
月光下,一群狐狸趴在地上,向月亮祈祷着,狐狸的前面,静静的躺着一具狐狸的尸体,月光下的狐狸群诡异异常。狐女拜月?我心里一颤,他娘的,这么诡异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,老子这次要交代,我拉起贱人要往回走,结果我拉了一把,拉空了,一看,贱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。
再抬起头,狐狸群已经散去了,空空的旷野上,就剩下我一个人,月亮诡异的在天上发出一丝红色的光芒。我从怀里掏出一摞古钱币,甩手仍在了我趴着的那个土丘的八个方向,钱币一落地,便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,然后我就看到了已经昏迷的贱人,他就趴在原来的地方,只不过有东西暂时迷惑了一下我的眼睛。
看看贱人就是简单的昏迷我也没太在意,手指在虚空中抓了一下,抓起8枚古钱币,然后叫醒贱人,准备带他离开,这高速公路出事的源头,我也大约找到了。
第二天,贱人说他就迷迷糊糊的失去知觉了,我告诉他没事,如果人家想害他,早就让他自己光着屁股跑到市区了。贱人还要上班,辞别我就去了单位,我和卡卡玩了一会,也开始准备纸扎铺的生意了。
刚刚来了两个买花圈的,就看到贱人的车一路狂奔跑了过来,到了近前直接急刹车,然后烟尘里贱人跑了出来,边跑边喊,“川哥,我X,我X川哥,”然后就是大口的喘气了。贱人也不等我问话,直接把我踹进了车里,然后开车就跑。
路上贱人才喘匀了气息,告诉我就在昨晚,娶儿媳妇的那位大领导,儿子突然昏迷了,失去知觉,已经进了医院,人失去知觉,但是所有的生命体征存在,就是醒不过来。
进了医院,病房里挤了一群人,不是这个官员,就是这个名医,贱人给我引荐着这些人,我也没空搭理。我分开人群,看了看病床上的年轻人,面色红润,看起来神采奕奕的,就是不睁开眼睛,对外界的情况没有反应。一群大夫正围着这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,我看了看,转身就往外走,贱人赶紧跟了出来,问我咋回事。
我拉着贱人问他挨着窗户边上的那个人是谁,贱人说他是XX局的张局长,我让他打个电话给XX局,问问张局长今天的工作安排,贱人半信半疑的打了电话,才告诉我,说张局长今天应该在外地参加一个会议。我冷笑了一声,跟贱人说,“那帮大夫白忙,那个张局长是假的,他在那里,就是在控制着这个人的魂魄,要拘这个人的魂魄。”贱人问我该如何是好,我摇了摇头,说,“凡事都有因果,他要害他也要有个限度,他敢于来拘拿魂魄,只有两点可能,第一,他有害死这个人的正当理由,第二,他已经豁出去,要置他于死地,不考虑后果了,要知道,如果灵界精灵要无理就在人间杀生的话,是要背负天条的。”
贱人问我到底该咋办啊,我摇了摇头,告诉贱人,让他去把屋里的人都驱散,然后我给他一跟红绳,让他把这个绳子趁那个张局长不注意,套在他的头上。
贱人听了我的话,马上进去和里面的主人低声嘀咕了几句,于是我在外面就看到大家陆陆续续的闪了,那个张局长看他在那里也不能呆着了,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,贱人已经悄悄的跑到后边,一把将绳套放到了局长的脖子上,红绳一碰皮肤,便发出阵阵红光。那个张局长挣扎了几下,便瘫软在地。
我过去没理地上的人,我到了床前,在他的额头放了一块白玉,然后和那个贱人口中的领导说,“这块玉保他三天的命,如果不搞清事情的缘由,公子的命终归也是难以保护的,正所谓天命难违!”
说完,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,我便带着那个假局长离开了医院,剩下的事情,交给贱人去解释吧。
那个假局长跟我回到铺子里,我收了他脖子上的红绳,让他坐下,顺便给他叫了一份外卖,一会服务员就送来一只烧鸡,我把鸡扔给他,跟他说,“先吃吧,吃饱了再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来人也不客气,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鸡吃的一干二净,然后坐在那里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我也没生气,冷冷的问他,“说吧,狐黄白柳灰,五大家的老爷子,谁来了?”
那人楞了一下,眨了眨眼睛,没说话。
我自己喝了一口水,继续问他,“你是修行不够,开不了口,还是不想说啊?我不难为你~”
来人这才说道,“你问的事情我不能说,但是你要是放了我,一定有你的好处。”
我笑了笑,“你是黄家还是胡家的?几少爷啊?别那么大的口气,你能给的好处我未必看的上,你走吧,让这次你们管事的,今晚和我约个时间做做。”说完我便指了一下门口。
那人向我抱了抱拳,便闪身出去,瞬间便不见了踪影。
快中午了,贱人跑来,问我下一步怎么办,我跟他说,“东北五大仙,狐黄白柳灰,这次不知道你们领导少爷惹到了哪一家,今晚他们会来人的,谈谈再说吧。还有,我跟你说,让那公子的亲妈,记住一定是亲妈啊,今天黄昏时分,拿一个炒菜的铲子,把门打开,边用铲子敲打门,边反复地叫孩子的名字,回来吧!" 家中另一人配合应答"回来了,已经回来了!"这样,或许能不用我费劲就能叫回那孩子的魂魄,晚上你来吧,我们和他们谈谈。”
中午贱人在我这里蹭了顿饭,卡卡中午也回来了,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忙啥吗,神出鬼没的,估计是在哪个小区,发现了小妹妹了,这家伙,唉。
下午太阳刚刚往西一偏,那个假局长推门进来了,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红色的纸片,说道,“我家老太爷今晚求见,您可有时间?”
我点点头,告诉他,晚上我布置好酒菜,等着老爷子。
日落西山,我早早的关上铺子,炖了一锅鸡肉,便和卡卡一起等着今晚的客人。大约九点刚过,卡卡耳朵突然动了一下,我便对着门外说道,“请进吧。”
话音未落,我面前已经坐了一位老者,满头金色的发丝,下颌一把雪白的胡子。两眼圆圆的,偷着一丝亮光。我到了一杯酒递过去,老者冲我笑了笑,一口喝干了杯中酒。然后自称胡家五太爷,以胡老五自称。
三杯酒过后,胡老五才跟我说道,“我知道你,我还和你师父有过一面之缘,可惜他仙去太早,不然今晚可以和故人多喝几杯。”
我知道此言非虚,便带有恭敬的问道,“五太爷,这段时间,高速路上的诡异事情,是你们胡黄两家的事情吧?”
老人倒也坦诚,直接承认。还没等我往下问,这老者便将缘由告知。
原来这些年,我们不断的修建高速路,国道,光想着自己的出行方便,但是却大大的影响了动物的生活。我们的土地被公路分割成小块小块的,好多动物都难以逾越公路,现在弄得连找个老婆都是问题,领地越来越小,总不能近亲繁殖吧。后来就有动物冒险穿过公路,结果有的侥幸过去了,有的被人发现猎杀,还有的直接就被车辆撞死了。像胡黄两家的还好些,最倒霉蛋白家的,白家本来就腿短,奔跑不利,一旦遇到危险,不是逃跑而是团成一个球状,结果大多数不是孤独到老就是在过公路的时候,死于车辆。
听到这里,我也谈了口气,这么多年,人类的家园越来越现代化,越来越美丽,越来越方便 ,但是这些方便背后,我们考虑过其他精灵的需要么?
我给老爷子倒了一杯酒,然后问他这个高官的儿子是咋回事。
老爷子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,“我孙子就死在了他的车轮下,那条路经过我们的胡家弟子的探查,还是他爸爸主持修建的。本来我孙子就是来这里玩玩,后来看到好多同类啊,兄弟啊,都因为这条路受到不幸,便一气之下对人类开始了一系列的恶作剧,但是没想到,有一天这小子喝多了,结果被那人的儿子撞死了,你说,我该咋办?”
听到这里,我知道坏了,天下狐狸最记仇,这事难以善了啊。
“老爷子,可是这样来你们的做法是犯天条的,你们不怕背因果么?”我给他换了个酒杯,“况且这事我还遇到了,遇到了就是机缘,我也不能看着不管是吧,您德高望重,您说这事该怎么了解呢?”
老人一口抽干了被子里的酒,“小子啊,你师父要是这么和我说话,我可能还听听,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?”
“天地良心,老人家你想想,你都半仙之体了,好好修炼不好么,何必搀和着俗世间的事情?”我知道这老头看不起我。
老家伙不说话了,自顾喝酒,不在理我。
我笑了笑,自己喝了一口,跟他说,“老爷子,您也知道我刚才的话不假,您不过是要个台阶而已,您说,只要不死人,您说咋办?”
老爷子冷笑了几声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一命抵一命”说完就要闪身。
我干净上去一把拉住他,硬生生的将他从新按在座位上,老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,“当年你师父都没有能力按住我啊,你敢动手?”
“呵呵,老爷子,今天您来了,好歹的给我个说法是不?只要不出人命,你开个条件出来,我试试解决。”
老爷子气呼呼的吞下一只鸡大腿,告诉我,让我们想想怎么办,只要他们满意了,这事就算了,然后老爷子临走时还说有空要和我切磋一下,看看名师的高徒到底如何。
送走了老爷子,我马上给贱人打电话,告诉他,这事可以解决,让他们准备钱,然后下面按照我的话,必须做到。 第一, 在国道和高速路合适的地方,从下面打一个通道,让两边的动物可以从下面穿梭,但是别他娘的设什么机关 啥,要是因为这个伤害了啥东西,得到报复,我可不管。
第二, 在道路两边多种点树,最好能弄块林子,散养点鸡鸭啥的。
第三, 全市号召号召,爱护动物,严打偷猎。
贱人一口答应,大通道啥的,种树啥的,也算是政府工程了,呵呵,大家都懂了。
三天后,贱人抱着我那个盒子回来了,然后告诉我,领导的公子醒了,一切正常了。我
苦笑一下,正常,拉倒吧,那家伙这么一折腾至少短了10年阳寿,也算报应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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