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天晚上,我坐在窗前,看着窗外的灯光,我就会在想,这城市多奇妙啊,有多少人,就有多少种生活。别人的生活我不知道,而我呢?每天一睁开眼,就有一串数字蹦出脑海,房租,吃穿用度,人情往来,交通费,管理费,手机电话费,还有煤气水电费,也就是说,从我苏醒的第一个呼吸起,我每天都要进账,至少……这就是我活在这个城市的成本。这些数字逼得我一天都不敢懈怠,根本来不及细想未来十年,我哪有什么未来,我的未来就在当下,在眼前。” 静静的看着这样的一段独白,就好象从自己的心窝里蔓延出来的一样,每一句,每一个字,我都有深深的感触,每次还卡帐的时候,细细的计算小数点后的几位;在商店里欣赏完每一种自己想吃的食物之后,买回最实际的种类,不管累还是生病,都自己着手去做,然后平平淡淡的吃完每一顿必须要吃的饭;在这个浮光魅影的城市思念我那同样浮光魅影的家乡,不管在哪个“家”,哪个让我想要立足的地方,要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小蜗居,就要这样妥帖的过日子,谨慎甚至勤勉的抠出钱来存,然后终于会有一天,填满这个“小猪扑满”,狠狠敲碎,去买那个梦想。不敢懈怠,也不敢真正的去指望口中反复念叨的未来,未来,就在当下,在眼前,这句话,敲打着我每一根曾经自负的神经,是呢,没有当下,怎么会有未来,没有从吃穿住用省下来那一块钱,怎么会有真正属于我的蜗居和梦想,从24岁的那份青涩一路走来,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举步维艰,那种关于生存的浅浅的压力化做牵绊骄傲的绳索,密密实实的缠绕,醒时,梦里,从来不断。 大城,小爱。 自己的渺小,就是在望着亲人熟睡的面庞时候格外清晰,或许我有很重很重的罪过,有很多很多的奈何,有太深太深的纠结,有好沉好沉的责任,而这份宁静,属于每一个看着你们睡的清晨和傍晚,如果说幸福是一样可以触碰的存在,我拿什么给你们,拿什么,给你们很多的快乐,很浓的生活,很从容的心情,很实在的幸福。我的蜗牛壳还在修修补补的积攒,如何让你生们活在我给你们的壳里,不受别人的指摘,不受风霜的侵蚀,不受生活的苦,生存的难。 自己的孱弱,就是在看着家人辛勤劳作的身影时候格外鲜明,我确实有很重的责任,很多的不好,太深的罪过,好沉的压力,而这份坚韧,来自于每一次你们的包容和帮助,每一句你们的期望和鼓励,每一步你们的扶持和守侯,如果说家庭是一个不可割离的生命线,我拿什么感激,感激你们,给我的生命,给我的性格,给我的教育,给我的生活,如何让自己有了能力开始反哺,反哺于曾经呕心沥血保护我养育我的家族,回报给几代长辈,在你们日渐蹒跚时候,不离不弃拉着你们的手,仿如我学步那时光,你们拉着我。 自己的坚持,就是在赎罪的时候,付出的时候,承担的时候,坚守的时候,渐渐的透露给自己一丝丝暖暖的温亮,厌恶自己付出的少,索取的多,厌恶自己懈怠的多,勤勉的少,厌恶自己停滞的多,争取的少。每一个壳,我都要去修,每一寸脚步,我都要去印,每一份恩,我都要去回报,不自负,不取巧,决不放弃。 要从哪里起程。 胃疼已经成了会连续复发几次的一个星期都不好的老病了,那种鲜明的对生命感的挑战就叫做疼痛,教我小心,教我忍耐,教我挨,挨过一个夜,再一个夜,那种深刻的对生存感的挑战就叫做压力,教我谨慎,教我承受,但是不能挨,不能等待,不能空置,一部分人的青春或许注定是一部奋斗史,不能放任自己的自卑和胆怯,不管如何,且去做,且去做。 或许,终于有一天我会坐在真正属于我的蜗居窗台看我那浮光媚影的家乡,那小小的空间,可能只有个三四十平,而这绝不是来自多少共同的支撑,而是我好好的把它支撑起来,才会珍惜,那种珍惜,是对自己的执拗的一种兴味,那个大家眼里早就可以有安稳生活的我,终于不再紧迫于自己给自己的施力,然后回首来看,看这一步步,走得多好。。。。。。 |